去年年中开始,支付宝开始加大花呗分期的推广力度,不同于通用版花呗,这是一种没有免息期、可直接产生分期手续费作为利润的产品。
上海讨债公司获取的一份资料显示,目前使用过花呗分期用户已经超过4亿人。
支付宝显然不满足于此,2019年年中,支付宝开始广泛招募花呗分期服务商,成功接入并推广线下花呗分期服务的服务商,花呗奖励支付业务协作费,月奖励高达数十万元。
某渠道商向消金界爆料,一家叫做“银土科技”的支付宝官方授权服务商,正打着花呗分期服务商的名义,开发下线,招聘市级、省级、全国代理,并收取高额的加盟费。
根据花呗分期的《服务商管理制度》,以花呗分期名义招收加盟或区域代理,并收取加盟费或代理费,属于“一级违规”行为。
“不仅如此,这些违规服务商招收代理后,明显提高了花呗分期的对客利率,损害花呗了分期品牌,降低其在消费者及商户处信誉。”上述渠道商表示。
这并不是个例,除了银土科技、还有支付派及其他疑似花呗分期服务商,也在违规招收代理商。
如此趋势下,支付宝的花呗分期推广势必会遭遇损失。如果这些企业真如他们所言,是官方审核后的服务商,那么加强审核与管理,是支付宝快速扩张花呗分期战略下,需要重视的工作。
违规招收加盟商
官方资料显示,银土科技是一家专注于移动支付、刷脸支付、花呗分期的互联网科技公司。
作为支付宝ISV服务商,是支付宝白名单企业,拥有支付宝花呗分期官方授权的授权书,有资格向线下商户推广花呗分期服务。
同时,作为支付宝ISV服务商,银土科技可以独立开发收银软件、收银插件、SDK。
凭借这些软件,再辅以其他技术、物料方面的支持,银土科技选择向下发展全国、省级、市级代理,并收取不菲的“加盟费”。
OEM全国代理商的价格将近19万元、省级代理商加盟费将近10万元、市级代理商加盟费将近6万元。
银土科技还向各级代理商表示,OEM、省级代理商可进一步自行发展下线,“收取签约费并参与流水抽成”。
银土科技发展加盟商、收取加盟费的做法,和支付宝针对于花呗分期服务商的管理制度明显不符。
资料来源:花呗服务商管理制度
银土科技招收加盟商的做法,属于花呗服务商中的“一类违规”行为。
支付宝在“花呗分期线下支付服务商推广业务政策”中明确规定,花呗分期服务商可从商户花呗分期有效交易流水中抽成0.8%的业务协作费。
假如一个线下商户,花呗分期有效交易流水为1000万元;同时非花呗分期交易、普通花呗交易流水为3000万元,那么推荐该商户加入花呗分期服务的服务商,可获得20万元奖励。
而银土科技招收加盟商的做法,则大大提高了自己利润。
损害花呗分期名誉
为自己牟利也就罢了,在多位业内人士眼里,银土科技提高花呗对客利率,甚至远远超过法定利率上限,则大大损害了花呗分期名誉。
银土科技方面称,作为支付宝ISV服务商,可以自定义调整花呗分期手续费。
在银土科技给出的官方加盟费率及分润参考表中,无论是3期、6期、12期、还是24期的实际年化利率,都超出法律规定的红线36%。
其中12期真实年化利率更是达到了81.05%。
银土科技号称,成为银土省级代理商后,一家商户花呗分期流水比如在1万元左右,代理商可拿到950元分润。
“正常一家代理商一个月可开拓150家门店,二个月达到300家,三个月就能达到450家。商户若是流水稳定,代理商可月入十几万。”银土科技方面表示。
不到几月,即可轻松收回本金。
然而,银土科技代理商的高分润,是建立在用户需要接受远远超出花呗分期官方定价基础之上的。
支付宝在《开放平台线下场景花呗分期产品手册》中,明确指定了花呗分期的对客利率。就算是12期产品,分期利率也只有7.5%。
这些利率,要么是商家全部贴息、以做活动形式回馈客户;要么是用户全部付息。
“银土科技远远超出法律红线的利率,一旦遭用户投诉,也许会损害花呗分期品牌信誉度。”渠道商方向凯说道。
欲速则不达?
不止是银土科技,一家叫做“支付派”的三方支付企业,也疑似在百度知道、知乎等渠道,违规招揽代理商。
“这并不是个例,从2020年初开始,很多支付宝服务商,都开始招揽下线、发展代理。”一位业内人士说道。
几位接近花呗人士,纷纷表示对银土科技、支付派们的做法“并不知情”。
“事实上,花呗分期最近扩大规模,新商户增长KPI压力很重,我觉得他们更可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方向凯说道,用户也很聪明,他们发现花呗分期利率太高、完全可以换一种利率更低的产品。
消金界就此询问了支付宝方面,但官方并没有给出明确回应。
商家接受花呗分期的最大动力来源于营业额的增长,一旦花呗分期不能达到预期,同样会更换支付服务商。
毕竟银联的刷脸支付产品“蓝鲸”、微信支付的“青蛙”两款产品,也早已盯上B端支付这块肥肉。
那时,花呗分期辛苦打下的市场份额,受违规服务商的影响,岂不是白白流失?那些假借花呗支付的平台,更是破坏了市场秩序。花呗分期在抢占市场份额时,也许应该加强服务商审核制度,在维护自身利益的同时,也避免一些机构和个人交了“智商税”。